前天下午,在“汇志新媒体助力计划暨内容创业2.0沙龙”活动现场,由著名媒体人秦朔创立的上海那拉提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宣布,将联合上海天天汇志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发起设立规模亿元的新媒体投资基金,专注于新媒体内容平台和支持平台的投资,帮助广大内容创业者把握机会,突破瓶颈。
本文为秦朔在现场的演讲整理稿,有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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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媒体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所谓新媒体革命,从我自己作为一个内容产业的经营者来讲,移动互联网对传统媒体产业链的颠覆是根本性的。
什么是传统媒体的“一”?在传统媒体,介质决定供给。为什么报纸上短评三四百字、社论就是1800字到2200字?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格局和套路?为什么会有新华体?其实跟介质有关系,四开或者对开的报纸里面的基本结构是确定的,后面反推过来这个文章就应该这么写。
另外,在传统媒体条线决定品质,上级决定下级,怎么写,怎么定位?领导其实在这个领域里面不一定有发言权的,比如说在《第一财经日报》的时候,很多方面我都不怎么懂,但是因为我是总编辑,最后都由我来决定。现在想想都是非常滑稽的事情,但是你在体制内就觉得很正常。
还有传统媒体跟受众沟通是单向度的,当时我们理解用户需要什么是通过读者来信。在过去的十来年时间里面,读者来信在逐渐下降,很多媒体虽然在版面上会留个邮箱,但是这个反馈是非常弱的。你要让人家给你反馈,还搞这么复杂是行不通的。
传统媒体时代已经结束了,它已经束缚了内容生产,所以我认为是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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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和个体是共存、共生、共赢的
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数字元人”开始主导,95后甚至00后进入大众视野,消费理念发生很大变化,对于90后来说精神消费优先级高于物质消费。然后技术驱动非常明显,技术所带来的移动互联、VR等等这些东西, 在这些方面数据、社交、智能化都变得非常重要。我以前的老东家《第一财经日报》最近也在研发自动化写作的一些产品。
在这个时代,内容生产者和消费者的价值都在发生改变。过去内容生产者长期习惯了在一个大的平台体系里面生活,他对于自己离开平台之后的价值非常地不自信。大概二十年前王志刚(原新华社记者,秦朔朋友)下海之后,我问他最不适应的是什么?他说是看不到内参了,很多信息无法及时得到。但是不久前,我问新华社一个分管内参的退休领导,他说在移动互联网时代你获得的信息可能已经超过内参了。
爆款、网红重新定义IP。过去我们定义的IP是知识版权,但今天我们看到的IP,不是一篇文章意义上的IP,很多是跟人格化关联的。今天的媒体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中介了,而是变成社会的中坚力量,今天看到特别成功的自媒体,其实他本身具备了非常丰富的功能,某种意义上他已经成为发动机了。
我们时代的自媒体特征就是平台+个体,个体不一定是单一的个人,比如我现在有超过十个人的员工了。但在合体时代,这个合体它不是载体。过去我们为什么转型不成功呢?就是因为我们把自己原来平面上生产的东西再搬到互联网上。我自己也有视频音频脱口秀,但不是那么简单迁移过去的。
这个时代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大平台,对于每一个个体有一种赋能作用,某种程度上它成为我们的板房、邮局,让我们可以专心致志去做我们擅长的事情。所以合体是什么呢?应该是平台和内容生产者,你离了它也不行,它离了你也不行,是一种共存、共生、共赢的关系。而且现在越来越多的平台都在发布内容创业扶持计划,像今日头条、搜狐、网易等等,都是大家认识到单个平台不行,单个个体也不行,关键是要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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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媒体有退化为传统媒体的风险
合体是趋势,但是从我自己的经历包括跟同行的交流,我的确看到了一些困难和挑战。
第一,增粉比较困难,阅读量下降,粉丝维护不行。比如说微信公众平台,它占据的全网流量可能已经从80%降到60%,而且还在继续下降。所以现在微信上的创业者就感觉到难度越来越大。有人说从去年开始,增粉的黄金期已经结束了,而且大家感觉到疲倦,我觉得这个是跟当年“罗辑思维”那个时候一样了,我自己感觉有点像逆水行舟了。
第二,缺乏有深度的数据来更好地理解用户。在微信端的创业,我们在后台是可以看到很多数据,但这些数据对于内容生产的指导性远远不够。比如我要求技术人员每个月给我提供一个数据报告,但是他们只能告诉我用苹果的百分之六十多,男女比例多少,但事实上结构性的、带有时间维度的、更深入的数据是没有的,所以我写文章还是要靠经验。我认为现在这些浅层的数据已经不够了,我非常担心如果平台不能够开放更深度的数据,包括找到一些工具来帮助我们理解用户,下面就很难做。如果平台不能开放更多数据,新媒体可能退化为传统媒体,和用户的沟通正在僵化。
第三,商业模式难持续,现在广告捆绑的模式比较单一,线上的活动工具比较缺乏。
第四,比如说微信,它提升用户黏性的工具是不够的。我们订阅了一大堆,但是你看过吗?大家打开订阅号来看的很少,当年微博时代的那种僵尸现象很可能要重演。微博时代我们报社去搞微博,很快粉丝也有三百万四百万的样子,但是活跃度很差的,现在微信也是这样,如果不能把关注你的用户激活是不行的。
第五,单打独斗小而全,大家很快陷入疲倦,很多人又变成是搞全能了,什么都去搞。
最后一个持续生产优质内容所需的资源有瓶颈。今天中国深度内容生产的空间很大,但是由于我们单打独斗的资源所限,条件所限是做不到的,很有可能就依赖自己的平日积累,这样你自己做会觉得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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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超级平台与个体创作者之间将出现连体端
要解决上面这些问题,我认为就要进入到合体革命2.0时代。
2.0时代在平台这端需要加强和粉丝的互动。比如说微信,你是企业主体还没有打赏。订阅指引是没有的,包括订阅户的激活也是没有的,还有很多平台要增加一些开放性,要一些第三方的工具植入进去,比如说你更深度的数据挖掘,这样的话我认为在平台这个,要让自媒体有更大的自由度去运营自己的空间。
在个体端,我们也有一定的责任和义务,就说怎么更好地提升内容生产的能力,我们对什么共同有兴趣,可以一起去做。
最重要的是增设连体端。过去是超级平台,像微信1200万个公众号,这种情况下个体之间肯定要增加连体端,什么意思呢?比如美国电影行业形成了若干个大的片商,没有一部大片是某个片商自己能够全部搞定的,而是有三到四家公司去做。我们有没有可能通过各种各样中间的连接端的设置,来对单个的个体进行更多的帮助?因为目前,个人在面对平台的时候其实是非常弱势的。
比如说吴晓波现在是以投资的形式在做,罗振宇是以App、以平台的形式在做,我未来可能会发动一些跟内容生产相关的协作模式,因为有一些社会关切的重大问题,是需要以一种非常客观独立公正的一种方法去进行调查,比如说中国的财政问题,中国的养老问题,中国的土壤问题,中国的水污染问题,非常严重。
还有一个模式,就是形成一种中间体的,它能够把下面整合,跟上面平台方去谈判,去要求更多的优惠政策,比如说汇志模式,它是在空间布局、在运营、在技术支持等方面都有经验,他把这样一些经验和空间平台端的布局作为一种能力,也可以形成新的一种中间体。
我认为合体革命的2.0时代,你让连接端去发挥投资平台、协作、运营的功能,最终要让我们这些内容生产者解放出来,不能搞小而全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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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成立新媒体投资基金?
至于我自己,我希望未来是做三个方面的工作。一个是“秦朔朋友圈”,覆盖了经济、投资和商业,然后加上思想与生活。然后慢慢地在做几个细分的号,跟商业有关的,跟思想文化有关的专注在关键少数。
但是同时我也看到了很多的机会,因为整个中国内容消费,内容生产发生惊天大革命,有很多新的机遇在出现,也有很多资本希望进来,希望我帮忙筛选和投一些财经类的媒体。因为他也面临内容的问题,你不可能只是产品跟用户进行互动,你需要更多的内容表现形式,所以我们会做一个新媒体投资基金,开始进行投资,通过资本的力量,把金钱资本、知识资本和人力资本更好地结合。
最后一个,中国商业文明研究中心,也是希望在研究方面做一些事情,继续保持自己内容生产的道路,希望跟大家一起努力吧,来为我们的社会生产更好的内容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