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看一篇文章,叫做《民国大师上课的精彩开场白》,很有意思。
说清华国学四大导师之一的梁启超,上课的第一句话是:“兄弟我是没什么学问的。”然后,稍微顿一顿,等大家的议论声小了点,眼睛往天花板上看着,又慢悠悠地补充一句:“兄弟我还是有些学问的。”头一句话谦虚得很,后一句话又极自负,先抑后扬,个性十足。
西南联大中文系教授刘文典,是著名《庄子》研究专家,学问大,脾气也大。他上课的第一句话是:“《庄子》嘿,我是不懂的喽……也没有人懂。”其自负由此可见一斑。这且不说,他在抗战时期跑防空洞,有一次看见作家沈从文也在跑,很是生气,大声喊道:“我跑防空洞,是为《庄子》跑,我死了就没人讲《庄子》了,你跑什么?”轻蔑之情溢于言表。幸亏沈从文脾气好,不与他一般见识。
而沈从文,是属于能写不能说的类型的。虽然差一点得诺贝尔奖,可授课技巧却很一般。因此上课一开头就会说,“我的课讲得不精彩,你们要睡觉,我不反对,但请不要打呼噜,以免影响别人。”这么很谦虚地一说,反倒赢得满堂彩。他的学生汪曾祺曾评价说,沈先生的课,“毫无系统”,“湘西口音很重,声音又低,有些学生听了一堂课,往往觉得不知道听了一些什么”。
由此可见,决定一位大师的,口才绝不是第一位。曾有一位湖南的朋友立志想做讲师,却因为口音问题而最终放弃,实在可惜。
架子最大的开场白,则非章太炎先生莫属。他的学问很大,想听他上课的人太多,无法满足要求,于是干脆上一次大课。他来上课,五六个弟子陪同,有马幼渔、钱玄同、刘半农等,都是一时俊杰,大师级人物。老头国语不好,由刘半农任翻译,钱玄同写板书,马幼渔倒茶水,可谓盛况空前。老头也不客气,开口就说:“你们来听我上课是你们的幸运,当然也是我的幸运。”幸亏有后一句铺垫,要光听前一句,那可真狂到天上去了,不过,老头的学问也真不是吹的,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他有资格说这个话。
别的不说,单看人家培养出来的这些学生,你就得服。
没有大师的年代是寂寞的。
大师成灾的年代是悲哀的。
我们的年代?有点悲哀。
于丹是大师吗?凭心而论,我喜欢听于丹讲课。现场听过一次,一个半小时的录制如行云流水,不用编辑直接可以做成光盘发行。出去旅行,车里带一套于丹的光盘路上听,极有美感。但于丹给人的感觉,更像一个口才极佳的演艺明星,学问家的味道,少了一点。
翟鸿燊号称“国学大师”。翟的口才也好,讲课又幽默生动。曾经在机场又不少地方都播放他的光盘。买回家听过几套,大概都是那些内容,只是换了不同的名字。另一位大师刘一秒对其的点评却是一剑封喉:还停留在背书阶段的人,能算大师吗?
我最服刘一秒的就是这句话,一脚就把翟鸿燊、于丹之流给踹到了,这命门找的,贼准啊!
那刘一秒算大师吗?
好像不能这么说,名哥要这么说,人家得说你侮辱了秒哥的智慧。秒哥讲课,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水平,当然也超越了大师的水平,动不动就是宇宙智慧,世界能量,这得多牛啊!
而且人家的排场,比章太炎先生可要强太多了!也有人给写板书,也有人给倒茶水(刘大师喝剩的茶水都有学生抢着喝,说是要吸收大师的能量),这都不算什么,人家一堂课上万人听,你章老先生比不上吧?
只是不知道,章太炎能但培养出来马幼渔、钱玄同、刘半农这样的学生,刘大师呢?
说了这么多,那您可能会问啦,王一名,名哥啊,那你算不算大师咧?
我啊,嘿嘿,我正走在去大师那儿的路上。
凭心而论(一篇文章里出现两个凭心而论,再一次证明了名哥不是大师),如果比口才,现在很多“大师”真不逊色于当年的“大师”。甚至可以说,当年的大师都弱爆了。
要是比吹NB,那更是虽不出于蓝却远胜于蓝。
那要论真NB呢?
这个,唉~
100年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