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人们总是喜欢对女性领导力问题小题大做,而就在最近几个月,我们又再次目睹这一现象。一方面,Facebook首席运营官雪莉·桑德伯格(Sheryl Sandburg)在其新书Lean In: Women, Work, and the Will to Lead 中指出,如果女性当真想晋身高层领导之位,就必须更有魄力,恕我直言,她们必须挺身而出,发出自己的声音。而另一方面,普林斯顿大学(Princeton)教授、美国国务院官员安妮-玛丽·斯劳特(Anne-Marie Slaughter)在《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上发表了一篇题名为“Why Women still Can't Have It All”的文章,承认就她自己的经验来说,“挺身而出”并不是问题。她认为,真正的难题是“作为政府高官,我无法从事我向往的那种工作,无法成为我心目中理想的母亲。”实现这两个愿望几乎毫无希望。
这一尴尬问题的非同寻常之处,与其说是在于争论的内容本身,还不如说是由此而引发的热情。这证明贝蒂·弗里丹(Betty Friedan)那本《女性的奥秘》(The Feminine Mystique)问世50年之后,女性与领导力依然是热点话题。
我在《哈佛商业评论》网站上发表了一篇博文,参与这场辩论。这篇名为“The Abiding Tyranny of the Male Model—A Manifesto”的长篇大论,抨击了如今阻碍大多数女性担任高层职务的垄断系统。这方面的数据令人沮丧。尽管女权运动进展显著,但迄今为止,在领导力方面,女性的地位仍然远远落后。
桑德伯格与斯劳特之间的论战已日渐明朗,可奇怪的是,女性难以升至高位的原因依然扑朔迷离。其实对于这些原因,我们多少还算是心中有数,但我们并不知道究竟哪一条才称得上是罪魁祸首。是工作场所的性质?是女性自身的问题?还是男性的过错?是因为女性要照顾稚龄幼子和年迈双亲吗?是源于美国公共政策的缺陷吗?抑或是领导风格的差异所致?
如今,人们普遍承认女性的领导风格与男性截然不同,而且理应如此。这个命题的论据虽然并不充分,但它并未妨碍一种传统观点走向成熟,即认为在行使权力、权威,发挥影响力方面,女性是有别于男性的。
即使是现在,人们也认为并希望女性领导者更倾向于合作,而男性则倾向于命令。研究人员爱丽丝·伊格利(Alice Eagly)和琳达·卡利(Linda Carli)写道:男性具有较强的主观能动性——他们往往会表现出比女性更强的野心、自信、控制欲和决断力。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同女性相比,男性的领导特质或许表现得更为明显。
不过,有一点却颇为讽刺:人们一方面强烈要求男性领导者向女性领导者学习(多一些关爱,多一些社群精神),另一方面又希望女性领导者能努力效仿男性领导者(更加果断地下达命令)。大多数领导力方面的著作都证实了这种转变,指出领导风格已然发生变化,或者说应该有所改变。如今,人们都希望领导者能与员工打成一片,而不是孤傲离群,要成为团队中的一分子,而不是高高在上的领导。诸如团队、网络、参与、授权、合作以及扁平化层级之类的词汇,都证明如今领导者的权力和权威已明显下降,因此必然要更加依赖影响力。
由此,我提出了自己的主要观点:将男女两性的长处相结合,通过发挥影响力,而不是行使权力和权威来领导。这种领导风格具有显著优势,因此,我建议女性寻找一条折衷之道,既不要过于硬朗阳刚,惹人反感,也不要因优柔寡断而影响效率。而男性则应该减少命令和控制的方式,就算做不到亲切温柔,也要广结人脉、积极合作。
领导力日益与中性风格划等号。高效的男性领导者应该添加一些柔和的特质(向女性学习有助于社交的素质,例如敏感,热情和善解人意),而高效的女性领导者则要稍微强硬一些(多一点阳刚气质,例如控制和力量)——这些都证明,领导与追随的理念都是因时而异的。
芭芭拉·凯勒曼,在哈佛大学《妇女政策研究》(Women's Policy Journal of Harvard)杂志上发表过The End of Leadership和Leading Androgynously两篇文章。
本文原载于《卓越领导》(Leadership Excellence China)